没有过多准备时间,b连的士兵们立刻探出身子,将枪口对准正在撤退的士兵开火。
只不过双方之间的距离稍微有些远,而且还是移动靶,因此命中率低得感人,并没有干掉几个法国人。
这支撤退的部队规模还挺庞大的,而且众人分明看到他们有的人扛着机枪,有的人背上挂着子弹带、手上拎着弹药箱。
如果让他们把这些武器带回第二道堑壕,肯定会给德军接下来的进攻带来巨大的麻烦。
连长贝尔延克观察了一会儿,注意到己方的徐进弹幕已经打在了第三道堑壕与更靠后的位置上,而第二道堑壕的敌人好像还没缓过劲儿来,只有零星的开枪声。
现在可是追击的大好时机!
在注意到侧翼的e连已经率先爬上地面去追杀敌人之后,贝尔延克也放下了最后一丝顾虑,挥动着胳膊叫道:
“弟兄们跟我冲!!”
于是b连再次跟着他们的连长发动了冲锋,而派恩在肾上腺素上头之际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下达了新的命令:
“肖蒽和朱迪去取落在无人区的手榴弹!其余兽跟我上!注意不准上嘴咬!用工兵铲!”
“明白!”x6。
焦黑的土地被无数双军靴踩踏,扬起的尘土混合着硝烟,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土黄色雾霭。
这已经是德军今天第二次发动进攻,之前的巨大损失已经让他们有些害怕,因此他们不得不高声吼叫着给自己壮胆。
突然密集起来的枪声与叫声吓了法国人一跳,但他们非但没有乱了阵脚,反而还三五成群地下到了弹坑中去、躲在了干枯的树干后面,依托掩体朝追杀过来的德军开枪还击。
这支法军部队不简单,竟然能在被追击的时候沉着气完成交替掩护撤退。
他们这下可算是啃到硬茬子了。
但追击的命令已经下达,他们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派恩亲眼看到,一个从无人区跑过来的士兵刚打算跳过堑壕加入追击队伍,却在这时挨了一枪,当时就直挺挺地头朝下栽进了堑壕中去。
莱茜阿尔法斯蒂芬露比,你们可一定要安然无恙啊!
这种时候跑得快,反而不是什么优势啊
好在这四只兽应该是把派恩的话听进去了,在意识到敌人的反击火力十分强劲后并没有仗着自己速度快直接莽上去,而是一边前进一边寻找掩体,利用身体灵活的优势愣是没让敌人打伤自己。
而人类士兵就没这么好运了,不少人被击中倒地,追击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不得不寻一边寻找掩体一边开枪压制。
四只兽瞅准这个机会再次前进一步,成功摸到了四个落在最后的法军士兵身旁。
而那四个法国兵在打过最后一轮枪之后正打算撤退,四只兽就猛地扑了上去一起发难。
速度最快的斯蒂芬一脚踢在了一个法国兵肚子上,几乎将他踢了个对折;
不给剩下的人反应时间,莱茜和阿尔法立刻扑了上去,一兽一铲子各劈在一个法国兵胸膛上,几乎将他们斜着劈成两半;
只有露比动作稍慢一步,在最后一个法国兵打算举枪瞄准阿尔法之际才扑了上来,一刀下去精准地刺进了对方的脖子。
看来这个小个子还是喜欢用匕首这种小巧的兵器。
这样也好,可以充分发挥她身体灵活的优势。
原本打算掩护战友撤退的法国兵甚至还没来得及开枪,就惊恐地看到战斗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结束了。
但这支部队果然不简单,在见识到这超出意料的情况之后并没有慌乱,反而开始朝四只兽集火。
好在四只兽都十分聪明,在干掉了各自的目标后就立刻缩进了弹坑中一动不动,依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但是在看到法国人开始三三两两的投掷手榴弹,在四只兽躲藏的弹坑附近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爆炸之后,派恩还是心里一沉,脚下加快了几分,想绕到侧面去打法国人个措手不及。
在一战的战场上不让用热武器实在是太受限了,希望那些二傻子将军能早点把自己喝酒喝死,好让更开明的年轻人上位。
由于救兽心切,派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跑到了追击队伍的最前面,他只是觉得这里视野十分开阔,于是随便找了个掩体爬下来就开始射击。
而他这样的行为也在无意间提振了士气,士兵们纷纷跟上了他的脚步,一部分寻找掩体进行掩护射击,另一部分继续向前冲锋去追击法国人。
而因为之前四只兽的举动吸引了敌人大部分的注意力,因此当他们注意到德国人从侧翼杀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双方再次爆发了惨烈的白刃战。
派恩趁着这个机会滑进了四只兽所在的弹坑内,注意到四只渴望杀戮的眼睛正望着自己,立刻说道:
“干得不错!但你们先冷静一下,我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儿”
这样说着,派恩一边用枪给落单的法国兵点名一边密切注视起第二道防线的情况来。
那边的敌人反应是不是太慢了点?这都过去多少分钟了,他们竟然还没有组织起成规模的火力掩护友军撤退?
派恩很快打空了一个弹匣,趁着上子弹的时候看向了短兵相接的战场。
一个德国兵在近身之前开了最后一枪,却没有打中人,反而惊扰到了原本作为目标的法国人,对方立刻转身冲了上来,双方的步枪猛烈相撞在一起,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看到友军有难,另一个德国兵立刻丢掉步枪,赤手空拳地冲上前去一把扑倒了法国兵,又从腰间抽出匕首朝对方狠命刺了过去;
被带倒的法国兵还没来得及上前帮忙,就见另一个法国兵从旁边冲了过来,一刺刀扎在了那个德国兵的脊背上,那长长的刀尖甚至穿透整个身体从胸口刺了出来;
那个德国兵终究是没能第三次挥下匕首,而是在吐出一口鲜血后被法国兵踩着背将刺刀拔了出来,无力地瘫在了地上;
一开始的德国兵见状也是发了狠,抬起枪照着敌人的腰子就攮了一刀,趁着对方吃痛后退的时候又一枪打在了对方肚子上,彻底将他放倒在地;
已经躺在地上的三人似乎都还有一口气,但站起身的德国兵似乎是已经杀红了眼,他既没有救助友军,也没有结果了敌兵,而是扶了扶钢盔钢盔之后再次向前冲去。
四个素不相识的人短暂地聚在一起,只因两两互相隶属敌对阵营,最终拼杀至三人倒地,唯一的幸存者又不假思索地加入了下一场战斗。
而这样的场景,正发生在这片战场上的每一个地方。
这场不起眼的四人死斗的唯一幸存者最终也未能幸免,因为他没有看到撤退的法军留在地上的手榴弹。
当他来到手榴弹正右边一米的位置时,爆炸发生了,他立刻被冲击波炸歪了身姿。
爆炸崩出的数十片弹片中至少有一片击中了他的要害,但他就像是维持着生前的惯性似的,又往前跑了两步之后才最终倒在了一处弹坑边缘。
但在场的所有人却没有精力关注一个士兵的死亡,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追击之后,他们不得不承认,法军的反抗强度超出预料,己方的追击进展缓慢。
眼看着大部分法军,尤其是带着机枪和弹药的几个法国士兵马上就要跑到第二道堑壕跟前了,派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派跑得最快的两狗一马上前拦截。
但是很快,他就庆幸自己犹豫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宝贝兽娘派出去。
因为在下一秒,机枪的哒哒哒声、火焰喷射器的呼啸声与炮弹爆炸的轰隆隆声竟然一齐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