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来看,这具尸体好奇怪啊,胳膊和腿都歪向了其他方向,一搬起来就感觉他像要流走似的”
在看到派恩正朝自己走来时,艾拉挥了挥手让他过来看看情况。
出现在派恩面前的,是一具样貌草率到就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具体描述的尸体。
在看了半天之后,他才勉强找到了形容的方法:
这具尸体已经没有一个部位处在它该在的位置上,简直就像有人恶作剧,将原本好端端的稻草人给踹倒,四肢给摔散架了似的。
而当艾拉将“稻草人”抬到担架上的时候,他就像是失去了所有骨头似的,只有躯干上了担架,四肢和脑袋都还耷拉在地上。
“主人,这是怎么造成的?”艾拉一边耐心地将四肢和脑袋归拢在担架上一边问。
被大金毛这么一问,派恩觉得自己刚才的比喻可能不只是比喻,“嗯可能是被炸飞十几米高后又摔在了地上吧”
“?!好好可怕”
大金毛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言不发地夹住尾巴继续干活儿了。
“对哦,如果能把人炸这么高的话,那炮弹口径可不会小”
派恩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在满地的尸体堆与老鼠堆中艰难跋涉,时不时还要驱赶从天而降的乌鸦。
而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弹坑,以及弹坑旁两个被震撼到了的新兵。
“这这弹坑也太大了”尼普尔喃喃自语着,“灌上水都能当泳池用了”
“是啊”贝尔纳也喃喃自语,“这直径应该有十米了,最深处恐怕接近三米了”
派恩也很快凑过去说道:“看情况的话,应该是220毫米炮炸出来的弹坑。
“从战场的惨烈程度来看,法国佬应该还用了更大口径的炮才对,比如260毫米和305毫米之类的
“不过那种炮一般是炸防御工事用的,拿它轰无人区的士兵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好啦,咱们先把弹坑里面那几个支离破碎的家伙搬出来吧。”
听派恩轻描淡写地说着可怕的事情,一个全新一个95新的新兵不禁咽了口唾沫,跟着他慢慢滑下了巨大的弹坑。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保罗一行人在将几具被炸得皮开肉绽的尸体抬上担架之后就暂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两个身着蓝色军服的士兵。
这两个法军士兵并没有携带武器,而是两人合力推着一辆独轮车,上面满满登登摞着四具褐色军服的尸体。
虽然上面已经宣布暂时停火了,他们与法军的前几次接触也没有产生冲突,但总之还是小心为上。
德军这边很小心,法国人那边就有点不小心了。
或许是因为尸体摞得太高,也有可能是因为轮子在泥地中行进得很艰难,总之当这两个法国兵好不容易来到了保罗他们跟前时,独轮车却突然不受控制地一歪,摞在最上面的德军尸体“啪”的一声掉在了泥地上。
两个法国兵赶快举起了双手,有些局促地说了些什么,但在场的人没一个听得懂。
保罗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紧张,与战友们合力将四具尸体放在担架上,又目送着两人推着独轮车返回了他们的阵地。
双方并没有什么交流,也没有任何矛盾与冲突,和谐得就好像并不是处在敌对状态的士兵。
保罗等人虽然产生了类似的感慨,但却并没有更进一步地思考下去,他们只是多看了几眼那两个渐行渐远的法国兵,随后商量了起来:
“感觉如果有个独轮车的话能轻松不少啊。”
“唉!连长怎么也不说给咱们找点趁手的工具呢?”
“我去找点绳子和木板吧,看能不能拼一个简易的‘雪橇’。”
“能不能请派恩跟他们沟通一下?就说咱们这边也有很多法国兵的尸体,想借他们的独轮车给他们运过去。”
“行,我去找找看派恩在哪”
此时此刻,派恩他们已经清理完了那个巨大的弹坑。
他只留下了露比帮忙,让其余六只兽和两个新兵带尸体回去。
现在摆在一人一兽面前的,是三具还算完好的法国兵尸体,只有其中一具满脸鲜血比较渗人,但对这俩老(兽)兵来说显然没有任何影响。
“在把他们还给法国佬之前,应该榨干他们最后的价值。”派恩一边说着一边毫无心理负担地在法国兵尸体上摸索着。
“连尸体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露比一边毫无情感地损着他一边也在法国兵尸体上摸索着。
虽然知道这只屑松鼠没有任何道德批判的意思,派恩还是解释说:“又不是只有我在做这种事,其他人也在干,法国佬也在干。
“而且我还算是有良心的好吗,我只会拿走手枪匕首之类军队配发的东西,有的人可是像小偷一样,连勋章奖章、手表戒指一类的私人物品都会偷走。
“我甚至还见过撬金牙的!”
“啊好好好,全世界就你最有良心。”
不理会屑松鼠的敷衍,摸完了东西的派恩打算稍微休息一会儿,于是顺手从一个士兵胸口的口袋里翻出了带血的证件,打开来看了看。
“他的名字是靠,真倒霉。”
派恩:“不是不是,一发子弹刚好从证件的名字那一栏穿了过去。这倒霉家伙,如果没有战友来认领的话,他的家人想要找到他可就难喽,唉”
“那他的狗牌呢?”
“没找到。”
好心的露比多了个心眼,在那个法国兵的脖子上摸了两下,随后轻轻一拽,一阵黏滑的声音传来。
“他的脖子被划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狗牌整个掉进去了。额,又黏又滑,好恶心”
派恩一咧嘴,“那就让我们在此恭喜他找回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家人也不用煎熬了。”
“
检测到宿主的递郁笑话
备注:符合奖励发放标准
积分加30
”
“你不想给可以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