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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主教会议(1 / 1)

布雷根茨交易顺利完成的消息传回维也纳,对于这种意料之中的结果拉斯洛并不感到意外,现在真正让他心急的是教宗的选择。

庇护二世到底会不会选择添加帝国,这个问题他心里也没底。

相比于他的志志,已经抵达罗马的威廉就显得非常迷惑了。

他将皇帝的信函呈递给梵蒂冈的教皇,教皇庇护二世读完信件后显得非常惊。

他反复翻看几页信纸,眉头直接拧作一团。

这让威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尽管他不知道皇帝在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但教宗的反应足以表明这并不是一件能让人轻松接受的事。

尼古拉斯将信件抓在手里,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皇帝到底想干什么?居然想邀请教宗添加帝国?

他在心里询问自己,试图找到答案。

作为一位优秀的学者,主教,神学家,改革家和外交官,他比大多数教宗都更加出色,这也让他能够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最后,他只得到了一个他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答案一一皇帝想彻底控制教廷,

以实现自己的政治目的。

这样做会在整个欧洲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尼古拉斯甚至无法想象。

作为教宗,作为教会的一员,他可以接受与皇帝对等的合作关系,在一些不会损害教会利益的地方向皇帝提供帮助。

但是象这样的要求,他于情于理都不能答应。

不过,就这样直接拒绝的话,肯定会影响到与皇帝的关系。

尼古拉斯几乎立刻就想到了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威廉阁下。”

“教宗陛下,您的答复是?”

“此事极为重要,我无法立即作出决定。麻烦你在罗马多待些时日,等到我做出最终的决定后,会给你答复。”

“这好吧,”威廉很无奈,“我会等待您的召见。”

威廉离开梵蒂冈宫,教宗立刻派出许多使者前往教宗国各地,他打算借此时机召开一场复盖全教宗国的主教会议。

让主教们通过投票来决定这件事,正好这也可以作为他坚定不移推行教会改革的证明。

其实在他当选教宗后,质疑的声音从全欧洲涌来,许多昔日同僚都指责他背离初衷,无所作为。

作为公会议主义改革派的领军人物,尼古拉斯在1433年巴塞尔议会期间提交的《论天主教的和谐》中已经将公会议理论阐述的相当清楚。

在文章中,他表达了较为尖锐的观点。

他认为所有基督徒才是整个教会组织自身的法律源头,教皇和各级神职人员不过是教会的机构或者仆从罢了。

教会因神法和自然法而存在,其管理者得服从自然法、神法和教会法。

基督信众的权力源于基督,全体信众的权力比信众个人的权力大,全体信众的公会议比教皇的权限更高、权力更大。

信众的代表就是世俗统治者、教区主教,由他们聚集在一起处理当地的教会事务,而拒绝教宗加以干涉,从而限制教宗的权力。

这篇文章后来成为了公会议主义的理论巅峰。

1438年法王查理七世颁布的《布尔日国事诏书》和1439年阿尔布雷希特二世颁布的《美因茨国事诏书》都是在尼古拉斯提出的理论基础上实现的对教宗权力的限制。

在法国这些提案几乎全部转变为王国的法律,教宗再也无法控制法国的任何事。

法王既不需要向教宗缴纳年金,也能够自己任命法国内部各教区的主教。

教会的什一税他都敢伸手捞一笔,而教宗对此毫无办法。

在帝国的情况要好上许多,阿尔布雷希特二世毕竟需要教宗的支持来抵抗奥斯曼人的进攻。

因此帝国只进行了相对克制的改革,教宗对帝国宗教事务的掌控仍然很强。

如今改革派的领袖居然在皇帝的支持下登上了教宗的宝座,德意志地区期盼改革的民众,教士和部分诸候纷纷高呼“上帝保佑”。

他们期盼一场从罗马向整个欧洲扩散的教会改革。

然而一年时间过去,新教宗却只在罗马进行了相当有限的,无关痛痒的改革。

关于削减教宗权力的改革根本没有一点儿动静。

人们只当是意大利战争拖延了改革的进程。

即便如此,质疑庇护二世的人也在日益增多。

在罗马的一间教堂里,来自教宗国各个主教区的主教们按照所辖教区的规模依次落座。

由于庇护二世还没有露面,这些莫明其妙被招来罗马的主教们于是开始找坐在身边的同僚交谈起来。

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意大利人,互相熟识,因此也有许多共同话题。

不过要说最经常被谈起的,那就是教宗曾经的立场问题。

“最近我又拜读了一篇教宗陛下的大作,实在是让人‘受益匪浅”啊。”

一位主教的声音传到旁听会议的威廉耳中,他马上竖起耳朵,打算仔细听听这些主教们都怎么在背后议论教宗。

那几位主教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正被人偷听,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挪输的笑意。

“让我猜猜,你读的是《论有学识的无知》?”

“你说那本推崇毕达哥拉斯的异端邪说?

那本书确实令人惊叹,在那之后教宗陛下的几乎每一篇文章都在玩弄数字的把戏。

要是脱下那身华贵的教袍,我想他会骄傲地自称是数学家或者天文学家。

他怎么能认定太阳是宇宙的中心,还说宇宙是无穷的,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我读的这本《论圣灵》也不多让,他居然认为真正的知识也能从那些不读书的粗鄙之人身上被找到。”

“就如他曾在巴塞尔议会高声宣扬的那样‘真理,是朴素简单的,它能在市场上高声宣示。’

我的天啊,我还记得当时的场景,他简直是主导改革的领袖一一谁知道两年后他就投奔到教宗尤金四世魔下,再没提过什么教会改革。”

“即便如此,他的《论天主教的和谐》对教会的伤害也是不可估量的。

我听说他竞选教宗就是为了实行改革,到时候帝国里的那些穷鬼们高兴了,

咱们可就一分钱也捞不着了。

我简直无法想象枢机团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异端,一个改革主义者担任教宗。

他是怎么当上红衣主教的?”

“我刚刚说了,他抛弃了改革的理想,投身于教宗的旗帜之下,所以才被封为红衣主教,唯一一个担任枢机的德意志人.也许这一切全都是他的伪装,

那就太可怕了。”

“我倒觉得他没这个心思推行改革。

毕竟按照他本人的理论,改革教会第一步就是限制他这个教宗的权力。

你们想想,要是教宗失去了控制教会的权力,那他不就是个罗马主教吗?

他肯定没胆量:

2

威廉正听的津津有味呢,突然发觉这些健谈的主教们都闭上了嘴。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庇护二世出现在宣讲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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