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开始这天清晨,浓雾弥漫,帝国军不得不推迟进攻,
不过浓雾也并非全无好处。借着大雾的掩护,帝国军的重炮得以在相对安全的条件下移动到布拉格城墙近处。
拉斯洛率领卫队高举王旗离开维特科夫山营地,前往围攻东城区的各支部队处进行战前演说,鼓舞士气。
攻城总指挥阿道夫元帅此时正等待着天气发生变化,他有些担心,一旦进攻布拉格的战斗拖到夜晚,也许会有意外的情况发生。
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发生意外的概率非常小,但这位谨慎的帝国元师还是希望能早些发起进攻。
此时,在城墙内,胡斯派教士们正在为即将登上城墙的守军派发最后的圣餐。
圣饼用的是不知什么动物的肉和皮革压制而成,圣酒则直接取用伏尔塔瓦河水。
即便饥肠辗,眼冒绿光,这些胡斯派的士兵仍然并然有序地依次领取圣餐,在进行集体仪式后,战土们如恶狼般啃食圣餐,对上帝的信仰将帮助他们对抗饥饿。
这些人并未完全失去战斗能力,事实上他们的情况比起他们的先辈还好上不少。
1420年的一系列布拉格围城战中,最极端时守军曾在断粮22天的情况下坚持作战,最终成功击退十字军。
在这个过程中,战士们靠着每日一次的圣餐仪式(你别问圣餐哪来的)和发自内心的宗教狂热保持着极高的士气和相当的战斗力。
只是这一次,他们的信仰是否还象曾经那样坚定?他们的内心是否仍然充满希望?
没有人知道。
一阵寒风吹过,浓雾渐渐散去,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重炮立刻开火。
十二门青铜重炮齐声咆哮,沉重的石弹轰击在布拉格千疮百孔的城墙上。
一轮炮击过后,围城期间已经被多次炮击的布拉格城区轰然倒塌,贡特尔怒吼一声,
独立军精锐立刻向看城墙的缺口发起攻击。
后续部队使用攻城塔,云梯等众多攻城器械,从四面八方向城墙发起进攻。
没有火炮支持的波西米亚援军和奥匈军同样借助攻城器械的帮助与负责主攻的独立军同步发起进攻。
城墙上,胡斯派叛军使用火枪,弓弩和轻型火炮向着城外的帝国军射击,只是这微不足道的抵抗对上万人的攻城大军来讲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很快,就有大量帝国军土兵攀上城墙,与城墙上的胡斯派叛军进行殊死搏斗。
卡利克斯坦亲自率领叛军最后的精锐来到城墙缺口处,用战车组建起一道临时的车堡防线。
车堡的射击孔中延伸出许多炮管,各式各样的轻型火炮被装载上胡斯战车。
身披板甲,手持利刃的独立军战士冲进城内,惊地发现在这里迎接他们的居然是胡斯车堡。
“开火!”
卡利克斯坦怒吼一声,车堡内的叛军立刻点燃火炮,大量小型弹丸如雨点般倾泻而出,猝不及防的帝国军战士成片倒下。
后面的帝国军战士紧随其后冲向车堡,虽然无法翻越车堡,但一些灵巧的战士在战友的掩护下穿过车堡的缝隙。
来到车堡后方的帝国军战士立刻扭头钻进一旁的车堡,轻而易举就将无力抵抗的叛军尽数斩杀。
就这样,车堡被撕开一道道口子,很快就被完全突破。
卡利克斯坦挥剑格挡住一名佣兵砍来的巨剑,然而下一秒,一记重锤便砸在他头顶,
这位圣杯派最后的领袖就此殒命。
在解决掉这股难缠的叛军之后,独立军突入城内,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许多小队在指挥官的带领下钻入街道旁的房屋中检查屋内是否躲藏着未现身的异端。
东大门开启,贡特尔亲自率领一队人马沿着布拉格主干道一路挺进,直到抵达查理大桥桥头才停下推进的步伐。
城墙上的守军虽然抵抗顽强,可是布拉格漫长的城墙使得他们的兵力极为分散,根本无力招架帝国军从四面八方发起的进攻。
很快,城墙彻底失陷,许多胡斯派异端直接倒在地上放弃挣扎,还有一些退入城内与帝国军玩起了捉迷藏。
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了猫捉老鼠,帝国军的战土挨家挨户搜查漏网之鱼。
有那么几个倒楣的战士被躲藏在暗处的叛军偷袭致死,但更多的叛军还未得手便已被斩落首级。
没资格分配到粮食的是无力战斗的女人和受伤虚弱的男人。
他们并没有选择隐藏自己,就只是直挺挺躺在家里或者避难所中。
即便没有帝国军攻城,他们很快也会在饥饿中失去生命,帝国军的到来反而是一种解脱。
西城区的战斗同样非常顺利,帝国军几乎在半小时之内接连攻破了两道城门,匈牙利骑兵杀入城内,对胡斯派异端进行屠杀。
在守卫城门的战斗中,伊日的长子海因里希被波西米亚骑土用盾牌砸碎了脑袋。
西城区本身面积就很小,人口也少得可怜,主要都居住在高地的布拉格城堡中。
最后的叛军也全部聚集在布拉格城堡内,罗森贝格与匈雅提立刻指挥部队攻城。
战士们扛着云梯悍不畏死地向城堡发起进攻,城墙上射来些许箭矢,根本无法对攻城部队造成太多阻碍。
紧接着,城墙上的叛军开始使用滚木和巨石,躲避不及的士兵都被碾成肉泥或是在哀豪中痛苦地死去。
更多帝国军的战土开始顺着梯子攀上城墙,最后的惨烈战斗就在这布拉格城堡中进行日落时分,布拉格城堡内的最后一名叛军被波西米亚士兵斩杀,为这场称不上惨烈的攻城战画上了句号。
虽然在攻城之初遭到了一些顽强的抵抗,但帝国军实际上并未付出太大的伤亡。
参与城市守卫的叛军已经不超过三千人,而且断粮多日,即便精神强大,但面对总兵力接近三万,士气旺盛的帝国军,终究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入夜,一场大规模的宗教审判席卷布拉格,审判流程完全遵照拉斯洛皇帝临时颁布的《布拉格救令》严格执行。
数不清的浸油火把将城区照成白昼,新任布拉格大主教兼帝国审判官卡罗尔在各大广场设立临时宗教法庭。
拒绝亲吻圣象并改信者当场判处绞刑,若是胡斯派教士则无需审判直接施以火刑,态度恭顺且愿意改信的胡斯派教徒的额头上都被打上了保禄十字的烙印,他们将通过为皇帝服终身劳役的方式获得主的宽恕,
在查理大桥一端,二十架连夜搭建的绞刑架正在批量处决胡斯派战俘。
这些坚持不愿背弃信仰的异端至死不肯闭眼,直到帝国军用长矛挑出他们的眼球踩个粉碎。
在大桥另一端,坚守信仰的胡斯派教士们被施以集体火刑,子手将他们绑在一根柱子上,下面堆满了柴火,火焰升腾,他们中却鲜有人发出惨叫。
被押送着从一旁经过的战俘都不忍心观看这残忍的景象。
随军书记官在一张纸上郑重记录:所有被处决者都已受到神罚,确保其灵魂永世不得回归躯壳。
黎明时分,圣维特大教堂的钟声在中断数十天后重新敲响。
拉斯洛在满城焦臭中举行露天弥撒,当圣体匣中的面饼被高高举起时,士兵们高举自已的武器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帝国军的旗手们使劲儿挥舞着皇帝的双头鹰旗帜,而沾染着血污的圣杯旗帜残破不堪,任由他们肆意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