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述笑面虎的样子已经维持不住,他要被这两个猪队友拖累死了,他们知不知道现在是在宋家!既然在人家的地盘,又说什么鬼话呢!
他就那么冷血残忍,不想去管自己的女儿吗!还不是他就算想管,也根本无能为力!
他现在甚至不敢对上宋宴玉没有温度的眸光。
不用等宋宴玉吩咐,林管家就带人把口不择言的白媛仪和时珂粗暴的牢牢禁锢在时瑜身后。
“这位女士,进了宋家的门,就要守规矩,象刚刚那样失礼的话希望二位不要再说出口,我们先生和小姐不喜欢听。”
林管家面无表情的说完后,转身就嫌弃的不行。什么东西,还敢乱吠到宋家来。
要是让先生和小姐不开心了,他们就别想完好无损的走出这扇门。
宋稚月从原本的看热闹脸转变成了冷漠脸。
她很讨厌时家这群人,但要说多么在意倒也没有啦。
毕竟她人生中有很多重要有意义的事要放在心上,这群讨厌鬼当然就要被当垃圾清出来给她腾内存了。
可是今天他们若无旁人,打算叫她这个苦主退让的时候,这份讨厌又彻底被勾起来。
“觉得我斤斤计较?认为我高高在上?”宋稚月每说一句,就拍时珂的脸一下。
那力道不重,更象种羞辱性的警示,当着他爸妈的面一下又一下。
“说实话,要不是你的好姐姐一次次主动挑衅,我真懒得搭理她。她一个骨血里流淌着自卑的人有什么可和我相提并论的?”
宋稚月真的很苦恼,她亲爱的妈妈都不在乎这个费尽心机把她挤走的女人,她又为什么要在乎这个女人生下的见不得光的孩子呢。
宋稚月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大厅里格外清淅。
清淅到她话里的不以为意,字字戳到时瑜的身心上,冰冷的感觉流向四肢百骸。
“我不许你侮辱我姐姐!她只是向所有人揭露你的真面目,她没错!”时珂情绪上头,剧烈的挣扎让他眼中充斥着红血丝,发出怒吼时像只未被教化的野兽。
宋稚月嫌弃的后退几步。
不过很快,就有人拿毛巾堵住了他的嘴,让他再发不出难听的声音。
他的凶狠眼神彰显了他的不屈,很显然,宋家已经被他当成了最可恨的敌人。
可惜,一个二流世家中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又会是谁的威胁?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结果又有一道聒噪的声音出现。
“阿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小瑜和小珂都是你的弟弟妹妹,他们还小不懂事,做的错事都由我来承担。你不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他们。”
见证这一切的白媛仪女士,此刻表演型人格上身,展现出来惊人的母爱。比起那个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父亲要亮眼很多。
宋稚月确实成全她了,让她的嘴也被用毛巾堵住,而且堵的严严实实,她腮边都鼓了一圈。
“不好意思,要不是你说话,我都要忘记你了。你哪位?也配叫我的名字。”
宋稚月友善的笑着,手里还拿着她的指挥棒时不时捅捅白媛仪嘴里的毛巾和鼓起的腮边。
她观察捉弄了一会,给出点评“你们母子好象癞蛤蟆啊,丑死了……”
她转头期待的看向时述,他怎么不叫?
他要是也叫,那她就有理由让他们一家团团圆圆都成癞蛤蟆了。
时述被她看着一动不敢动,他这个不怎么亲近的女儿真是在宋家待的越来越邪性了,让他这个当爹的都害怕。
很快,宋稚月的目光就从他身上移开了,那边有她哥在呢,不用操心。
她叫人搬来个舒服的座椅放在母女三人面前,瞧上去平易近人的很。
“时瑜,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每次见我不都有说不完的话吗?”她带着笑意,对一直看似隐忍克制的时瑜好奇发问。
“其实我蛮想听听你爸妈又给你和你弟弟什么好东西了,珠宝首饰?豪车华房?股份黑卡?资源公司?”
宋稚月掰着指尖数,好象真的羡慕极了的样子。
可时瑜看到这一幕只感到毛骨悚然,那明明一直是她梦想从宋稚月脸上看到的,如今却变成了宋稚月手里的逗猫棒。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更不敢回答,所以一直沉默。
宋稚月见她迟迟不语,百无聊赖的把手收回,脸上羡慕依旧不散,但旁人听起来就象是冷漠的诘问“你为什么还不说话?”
这些平平无奇的话在时瑜耳中成了死神赐予她的倒计时。
她跪在地上屈辱的供上位者俯视捉弄,无力反抗。或许,此刻她才明白,这就是她和宋稚月天堑般的差距,不是她耍心机手段,靠父母疼爱所能比拟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一直耍手段心机针对你。我为我过去让你感到的所有不愉快而谶悔反思。还有这次的事情,我都真心感到后悔抱歉。”
时瑜跪的板正坚挺,在看了眼母亲和弟弟后她不再无声抗议,下定决心违心道歉,不过期间还是忍不住哽咽。
眼泪大颗大颗掉到地毯上,看的佣人直皱眉。今天要换地毯咯……
宋稚月垂眼扫过那滩湿印,又抬眼看向时瑜哭花的脸,忽然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不解“自我感动什么?今天他们会经历这些,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时瑜的哽咽声就此停下,而宋稚月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慢慢说
“不要把我当成无恶不作的恶毒女人,我也只是为自己伸张正义的受害者。一切的错误,明明都是你引起的啊。”
宋稚月无奈的叹息一声,从佣人手里拿了块手帕,轻轻的给时瑜擦掉脸上的泪痕。
时瑜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不懂宋稚月为什么突然好心。不仅是她,在场的宋家下人和时家人都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
唯独宋宴玉象是即将看到什么好戏般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