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紧闭的大门,秦毅有些想不通。
赵文阳的状态不正常。
但他又想不到,为何会不正常。
带着满腹狐疑回到家,林兰馥已经走了。
秦毅还是没忍住,下意识往厨房瞅了瞅。
“人都没影了,还看什么呢?”
哪知柳春燕隔着窗户,正在等他呢。
脸上的阴霾,能捏出水来。
“哦,我还说跟林姑娘商量一下,开春儿让你姐俩去她父亲那儿识字呢。”
识字?
柳春燕哼出了一股冷气。
“我看你是想给自己找由头吧,不去!”
林兰馥跟她爹,原本不是向阳村的居民。
而是五年前逃难到了这里。
她父亲林远望识文断字,就在村里开了个私塾。
可这两年光景不好,整个村都揭不开锅了。
他的私塾也就歇业了。
父女俩的日子,也渐渐陷入了困顿。
但他们以前好象是富贵人。
即便沦落至此,也不大跟村民往来。
就象隔了一个阶层。
而当家的想让自己跟妹妹去读书?
明显就是为了跟林兰馥多接触!
“你看你,想哪去了?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
“你们姐俩美若天仙,再多些诗书气就绝对完美了。”
秦毅摇头晃脑,就拍了柳春燕个马屁。
女人都是经不住夸的。
尤其是自己男人,说自己漂亮的时候。
柳春燕直接就笑了。
“你这戏文是越说越溜了。不过识了字,真能让我们更漂亮?”
“那是肯定的!”
“那就学!”
柳春燕扬起了脖子。
只要能更加漂亮,就肯定能守住秦毅的心。
还不信了。
姐俩干不过一个林兰馥?
她在炕上,能有我们疯狂?
还是在厨房,能有我的手艺?
不过是有些文化,看起来更加娇柔罢了。
等我跟妹妹也读了书,也有了这样的气质。
你的眼珠子,还得落在我们身上。
“那就说好了,开春去读书。”
秦毅目的达到,心情也十分愉悦。
走进屋里,就欲行不轨。
刚把柳春燕扔到炕上,柳春雪也跟着摆好了姿势。
“当家的,那现在就得给先生交……交那个什么束了吧?”
柳春燕又想到了一件事。
照林远望的规矩,开春去读书冬天就得交学费。
这学费也有个名字,自己以前也听过。
可以是铜钱,也可以是粟米。
还要去登门拜师。
既然为了培养气质,柳春燕就把它当成事了。
“束修!”
秦毅急急忙忙回了一句。
三两下就全部扒了个精光。
“我的冤家,这大天白亮的,你也不怕有人来啊。”
“当家的,你轻点,我昨天腿疼还没好呢。”
姐俩说着推拒的话,可身体却已经开始服从了。
“当家的,你说是我好,还是林兰馥好?”
柳春燕喘着粗气,显然还对林兰馥耿耿于怀。
“当然是你好了。触手全是肉,保暖又舒服。”
“那我呢?”
柳春雪也挺了下腰。
“你也好。浑身似无骨,姿势任我挑。”
“那我们姐俩一起呢?”
秦毅直接毛了。
“你们有完没完!办正事呢,较什么长短?”
而此时的林兰馥,正在回家路上。
脑子里也控制不住的想。
听说这秦毅一直娶不到老婆。
之前还想五十两聘礼娶杨花,最后也告吹了。
没办法,才跟隔壁寡妇厮混的。
可惜。
自己以前不了解他。
今天一看,长得也不差。
还有打猎的本事,足以养家。
甚至一听自己的名字,就说出了‘气质美如兰’的诗句。
好象也是读过书的。
就是名声太差。
不然的话……
林兰馥突然一个激灵。
我在想啥呢?
人家有两个老婆了,就算自己愿意父亲也绝不允许!
他们的家世就注定了,跟秦毅不是一个世界的。
逃难到这里,也不过暂时避祸而已。
哪天时局扭转,还是豪门大户!
林兰馥紧了紧手里的竹框。
又看了看筐里的肉。
“柳大姐虽然凶恶,但心底也还是善良的。”
她只拿了二斤粟米,本想换一两肉回去。
可人家都是三斤粟米换的。
所以才等到了最后,也才会那么局促。
但是柳春燕虽然不待见她,可下刀的时候依旧留了手。
这块肉,明显有二两五!
肯定是听她说爹爹病了,才有意多给的。
“那个……秦毅,倒还是有些眼光的。”
林兰馥的脸更红了。
本想说泼皮,可又给咽了回去。
怕自己说顺嘴,就得落个孙改娥的下场了。
一路想着,很快到了青石小院。
比赵武亮家小点,但跟以前的秦家差不多大。
只是屋顶瓦片缺了好几块,看得出来很久没养护了。
这原本是孙改娥的婆家。
母女两好吃懒做,把房子卖给了林远望。
林兰馥进门的时候,寒风跟着吹了进去。
把桌上的纸张,给吹落了几页。
坐在桌前的男人,轻轻咳嗽了几声。
“爹,你怎么下地了?”
林远望扯动嘴角笑了笑。
“我只是感染了风寒,又不是什么大病。”
放下手里的毛笔,又看向了林兰馥提的竹框。
“这么冷的天,你干什么去了?”
“我听说村里有人卖狍子肉,就去用粟米换了点。”
“今晚给你炖汤,好补补身子。”
林远望摇了摇头,“我身体好得很,根本不用补。”
“家里的粟米也不多了吧?”
“已经……”
林兰馥又改了口风,“还有些呢,足够过冬了。”
林远望长长的叹了口气。
“馥儿,真是辛苦你了。小小年纪,却要操持生活。”
想当初他们刚来向阳村,吃的也都是精米精面。
还豪气的买了宅子。
可哪知乡野之民根本不修学问。
私塾开办起来,也几乎没人来读。
挣不到钱坐吃山空,日子也艰难了起来。
“爹,跟着你我不辛苦。”
“唉,等我身体略好一些,就进城一趟。还有几件贴身的东西,拿去变卖了吧。”
说着,他又问道:“哪个猎户,竟然还能打到狍子?”
“是那个秦毅。”
“秦毅?”
林远望皱了皱眉,“那个游手好闲的泼皮?”
“爹,你以后别叫他泼皮了,他跟村民说的不一样。”
林远望突然一个激灵。
“你跟他见面了?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这种泼皮,是最会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