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忙跟你说一句的时间总是有吧!”
“说到底,她只是在利用你这个蠢货罢了!”
时年脸色涨得通红,这个可能性让他的心头狠狠地慌乱了一下
但当着时鱼的面,怎能露怯?
“哼!时鱼,你别浪费心机了,挑拨没用。”时年故作强硬地咬了咬牙,“你等着看好了,明天我就向她求婚,让她答应嫁给我。”
“那祝你成功喽。”
时鱼抱着骼膊,脸上的讥讽毫无遮掩。
“你……”时年死死捂着自己的胸口。
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本他偷偷摸索过来是想要报复时鱼解恨的,可结果呢,却反过来被时鱼给气了个半死。
可恨啊!
他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下一刻,时年愤愤转身。
盯着他踉跟跄跄的背影,时鱼冷冷地勾了勾唇。
原本林志城是死是活跟她没有半点的关系,她漠不关心,可偏偏,他明天要离开的消息,总是有办法传到她的耳朵里。
令人生厌。
既然林志城非要处心积虑地恶心她,那她索性就送给他一份大礼好了。
杀人诛心。
将几个人给一窝端了。
……
第二天一早,时鱼打了水,在院子里刷牙。
门开着。
她突然听见了张大娘和别人的谈话。
“真的?老时家真的那么缺德?”
“我亲耳听见的,那还等有假?当时时草被关在柴房里,哭求的声音无力地跟小猫似的,听着别提有多不落忍了。”
“哎!投胎到这样的家庭,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谁说不是呢,这时草也真是可怜,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时柳氏,被一直关在柴房里不给饭吃,这要是饿坏了怎么办?”
手下动作一顿,时鱼心中“咯噔”了一下。
糟了!
将时草给忘了。
一定是因为那晚在水井旁,时草鼓足了勇气,揭穿了时年和红色连衣裙女孩背地里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事。
这才遭到了时柳氏的磋磨。
想到这里,时鱼赶忙漱了几口,又胡乱抹了把脸。
“鱼鱼,早饭好了,吃饭吧!”黄英探出头来笑着招呼了她一声。
时鱼着急往外走,头都没来得及回一下,“娘,不吃了,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
老时家。
早上改善了伙食。
拉嗓子的玉米面饼子里掺和了四分之一的精细白面,又用荤油顿了一个咸菜汤。
然后,在院子里支了张桌子。
将饼子和咸菜汤摆了上去。
老时家众人吸溜了一下哈喇子,贪婪地盯着桌子上的食物。
要不说还得是荤油呢,就是解馋。
这一刻,光是闻着味儿就已经要被香迷糊了。
时大山搓了搓手,迫不及待看向了时柳氏,“娘,可以吃了吗?我肚子早就叫了。”
“可以,吃吧!”
时柳氏豪气地一挥手。
话音刚落,几人就跟饿了许久的饿狼似地直接扑向了桌子。
狼吞虎咽。
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虽然今天时柳氏难得地发善心,说早饭管饱。
可饼子就那么多,别人多吃一个,自己就得少吃一口。
谁不想多吃多占啊。
“瞧瞧你们象什么样子,别跟没吃过东西似的,让人笑话。”
盯着他们的样子,时柳氏别提有多无语了。
她忍不住直摇头。
可说了就跟没说似的,根本没人听,没有办法,时柳氏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她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饼子,自顾自地朝柴房的方向走了两步。
此时时草不仅脸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浑身无力靠在门上。
咸菜汤的香气飘了进来,两天都没吃东西的时草下意识吞咽了吐沫,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饿!
真是好饿啊!
就在这时,门外,时柳氏趾高气扬的声音响起。
“贱蹄子,挨饿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奶……奶奶……”时草声线颤斗,无力的样子象是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放我……放我出去吧!”
“哼!”时柳氏冷哼了一声。
她咬了几口手上的饼子,吧唧吧唧了嘴儿,“你就说自己是不是贱皮骨吧!”
“犯什么贱不好,非要巴巴地跑去帮时鱼。”
“我这个当奶奶的,要是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要忘了吧!”
时柳氏厉眉飞扬,一脸的得意。
在时家这些小辈的身上,她深刻体验到了权力的滋味儿。
让她沉迷。
“这样吧!你好好地承认一下错误,然后,再狠狠骂时鱼一顿,这次就算了。”话锋一转,时柳氏一副开了天恩的模样。
门里的时草沉迷了。
她死死地咬着唇角,眼神迷罔。
自己只是说了实话而已,错了吗?
难道……
是非不分,昧着自己良心就是对的吗?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恩?”时草的沉默,让时柳氏皱了下眉。
偏在这时,时娇娇将手里的咸菜汤大口吞下肚子后,迫不及待跳出来煽风点火。
“奶奶,你瞧啊!时草他根本就不知道错。没准在人家的心里啊,根本就瞧不上咱们,更象和和时鱼当家人呢!”
闻言,时柳氏老脸一沉。
“哼!贱皮骨既然不知好歹,那就继续饿着吧!”
冷哼了一声,时柳氏转身要走。
时草苦笑了一下。
可现在以她的虚弱状态,哪怕只是想扯下唇角原本很简单的动作,都变得艰难。
自己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也罢!
要是饿死了,以后也就不用再受苦了。
就是时草准备认命之际,时鱼赶到了。
人还未入大门,声先到。
“放了时草。”
时草微微一颤。
这个声音是……是时鱼的!
她来救自己了吗?
鼻子一酸,时草眼框红了。
同时,心中的恐惧被驱散了不少,求生的意念再度燃起……
“时鱼!”突然看见时鱼,时柳氏气得直咬牙根儿。
如果不是她,时年又怎么会被大家揍成那样。
还沦为了笑柄。
她就是一个瘟大灾的玩意儿。
“你来干什么?”
“将时草放出来。”冷凝着时柳氏,时鱼又重复了一遍。
时柳氏不怀好意地扯了扯唇角。
现在时鱼搬出去了,她拿他没办法,可时草就不同了。
她攥在自己手里。
想捏就捏,想搓就搓。
时鱼能奈她何?
想到这里,时柳氏挑衅地扬了扬眉,“她是我老时家的人,怎么关,关多久,全凭我高兴。”
“你管得着吗?”